新名字、无照片:法国最大案受害者抹去丈夫所有痕迹
来源:bob玩球 发布时间:2025-01-16 08:44:37法国男子给妻子下药十年,并邀请数十名男子性侵她,案件震惊全球,该案即将于12月20日宣判。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17日发表了一篇题为《新名字、无照片:法国案事主抹去丈夫的所有痕迹》,揭秘案件过程以及受害者吉赛尔佩利科特(Gisle Pelicot)的近况。
周末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眠中度过。她很懊恼,因为平日作为供应链经理,她工作很辛苦,休息时间很宝贵。
然而,她似乎无法保持清醒,时常不知不觉地睡着,几小时后醒来,不记得自己何时上床睡觉。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结婚38年的丈夫多明尼克佩利科特(Dominique Pelicot)陪伴在旁。现在,他们的三个孩子卡洛琳、大卫及弗洛里安都已经长大。这对夫妇计划不久后退休,并搬到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地区一个名叫马藏的村庄。
那里有6000人,村庄恬静宜人,多明尼克可以去骑自行车,而她则能带着他们的法国斗牛犬兰可去散步。
二人自1970年代初相识,吉赛尔一直爱着多明尼克。 “当我看到那个穿着蓝色毛衣的年轻人时,那是一见钟情。”吉赛尔很久以后回忆道。
他们都有着复杂的家族史,充满了失落与创伤,但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平静。在一起的四十年里,他们曾经遇到难关——不时出现的财务问题以及她曾在1980年代中期与同事外遇——但他们都挺过来了。
多年后,当律师要求吉赛尔总结他们的关系时,她说:“我们的朋友曾说我们是完美的情侣。我以为我们会一起度过每一天。”
那一刻,吉赛尔与多明尼克坐在阿维尼翁法庭的两侧,该地距离马藏不远。围绕着她的是他们的孩子及她的律师,而他则穿着监狱派发的灰色囚衣,身处玻璃被告席内。
多明尼克因严重罪而面临最高刑期,并迅速在法国至国际广为人知——用他自己女儿的线年来最恶劣的性侵者之一”。
她完全没有察觉,丈夫多明尼克在其50多岁、接近退休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上网,经常在论坛和聊天室与其他用户交流。在这一些平台上,色情素材自由流通——通常是极端或非法的内容。
多明尼克后来在法庭上指出,这个时段是他“变态”行为的触发点,他童年时期曾遭受和虐待创伤,“当我们找到某种办法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时,我们就会变得变态——那就是互联网”。
在2010年至2011年间,一名自称是护士的男子向多明尼克发送照片,照片中该人的妻子服用安眠药以致失去意识。他也向多明尼克分享精确的剂量,以便他可以对吉赛尔做同样的事情。
透过反复试验,多明尼克发现只要服用正确剂量的药物,他就可以让妻子陷入深度睡眠,无法唤醒她。这些药物是由多明尼克的医生合法开出处方,对方认为他因经济困难而患有焦虑症。
随后,他给她穿上平日拒穿的内衣,或是让她经历在清醒时永远都不可能接受的性行为。他拍摄这些场景,而她在清醒时并不会允许这样做。
最初,他是唯一她的人。但当2014年这对夫妇在马藏定居时,他已经完善并扩展了其行动。
多明尼克后来说,他把镇静剂放在车库的鞋盒里,并更换至另一品牌,因为第一种味道“太咸”,无法偷偷添加至妻子的食物和饮料中。
在一个名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的聊天室中,他招募了各个年龄层的男人前来侵犯他的妻子。
他告诉法庭,十年来到访家中的71名男子都清楚其妻的昏迷状态。 “你和我一样,喜欢模式。”他在聊天中告诉其中一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吉赛尔在夜间遭受侵犯,影响日渐蔓延至清醒的生活当中。她的体重减轻,头发大量脱落,昏厥也变得更频繁。她内心充满焦虑,确信自己快要死了。
“我们会给她打电话,但大多数时候是多明尼克接电话。他会告诉我们吉赛尔睡着了,即使是在中午,”她的女婿皮埃尔说,“但这似乎很原因是她(当她和我们在一起时)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照顾孙子们。”
有一次,她注意到丈夫递给她的啤酒呈现出绿色,就赶紧把它倒进水槽里。还有一次,她注意到一条新裤子上有她不记得的漂白渍。 “你该不会是给我下了药吧?”她记得自己曾问过他。他泪流满面道,“你怎么能这样指责我?”
她面临妇科问题,也担心自己是不是患有阿兹海默症或脑肿瘤,还接受了多项神经学检查,但结果并不能解释日益增加的疲劳和昏厥。
几年后,在审判期间,多明尼克的医生弟弟乔尔被问到,医疗专业技术人员怎会是从未将线索整合在一起,并理解吉赛尔是化学屈服(chemical submission,即药物促成)这一鲜为人知现象的受害者。 “在医学领域,我们只可找到我们正在寻找的东西,而我们会寻找我们所知道的东西。”他回答。
只有当吉赛尔离开马藏时,她才感觉好一些——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奇怪的现象。
2020年9月,吉赛尔从其中一次旅行回来后,多明尼克泪如泉涌地告诉她:“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我在超市拍摄女性裙底时被抓到了。”她在审判期间回忆道。
她感到非常惊讶,因为“50年来,他从未对女性做出不当行为或使用过猥亵言语”。
在超市被捕后不久,警方没收了他的两部手机和手提电脑,势必会发现当中两万多条妻子被他和其他人的影片及照片。
“在从事警察工作的33年里,我从未真正见过这种事情,”他的同事斯特凡加尔(Stphane Gal)说,“这太肮脏了,令人震惊。”
他的团队的任务是追踪影片中的男子。他们透过脸部辨识技术核对多明尼克记录的面容和姓名。
一些身份未被辨识的男子在与多明尼克的谈话中表示,他们也在为自己的伴侣下药。 “对我来说,这是案件中最痛苦的部分,”博塞普拉蒂埃说,“要知道有些女性仍然有几率会成为她们丈夫的受害者。”
她证实多明尼克是她的丈夫——“一个很棒的人,一个好人”,但否认曾与他有开放式关系,或三人。
“我会给你看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警察局局长警告她,然后给她看了一张性行为的照片。
当她认出来的时候,“我告诉他停下来……一切都塌陷了,我用50年所建造的一切”。
回想那一刻,吉赛尔说,“女儿的尖叫声永远刻在我的脑海中”。卡洛琳、大卫和弗洛里安来到马藏并清理了房子。后来,多明尼克的手提电脑上还发现了卡洛琳看似被下药的照片,尽管他否认性侵她。
最年长的孩子大卫说,他们不再有任何家庭照片,因为“要摆脱与我父亲有关的所有东西”。
与此同时,多明尼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被正式逮捕。他感谢警方“解除了他的负担”。
那时,丈夫给妻子下药十年并邀请陌生人她的故事开始在整个世界引起轰动。吉赛尔做了一个非比寻常且了不起的决定,她放弃匿名并容许公开审判。
“我希望,任何一个早上醒来对前一天晚上没有记忆的女性都能记住我所说的话,”她说,“这样就不会再有女性成为‘化学屈服’的牺牲品。我被牺牲在罪恶的祭坛上,我们应该谈论它。”
她的法律团队也成功争取在法庭上播放所拍摄的影片,称相关片段将“推翻意外的论点”——反驳辩方认为这些男子并未故意吉赛尔,因为他们并未意识到她处于昏迷状态的辩护。
“她希望羞耻能改变立场,而且她已经做到了,”一名11月份前来观看阿维尼翁审判的女士说道,“吉赛尔颠覆了一切。我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女人。”
法医安妮马丁纳圣伯夫(Anne Martinat Sainte-Beuve)表示,在丈夫被捕后,吉赛尔显然受到创伤,但她表现得平静而疏离——这是幸存者常常采取的应对机制。
圣伯夫表示,她发现吉赛尔“异常坚韧”,“她将可能摧毁她的东西转化为力量”。
吉赛尔恢复了她的娘家姓氏。她在审判中使用了佩利科特(Pelicot)这一个名字,这样她的孙子们就能因为与她有关而感到“自豪”,而不会因与多明尼克的关系而感到羞耻。
此后,吉赛尔搬到远离马藏的一个村庄。她去看了精神科医生,但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因为她不想再摄取任何物质。她继续散步,但不再感到疲倦。
一名辩护律师向他查询马藏时期的情况,当时吉赛尔不时失去记忆,而她的丈夫尽责地陪伴她去看医生,但一直毫无结果。家人怎会是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