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脚印”和“迎客松”广为国人熟知的蔡国强,可能是如今中国最具世界知名度的当代艺术家。他的艺术作品横跨表演艺术、美术绘画、装置艺术等数种媒材,他凭借着充沛的艺术感染力和强悍的视觉上的冲击力,在不同文化中自由往来,不断进行艺术冒险。歌德说过“运气是天才的标志”,被广泛接受的作品都是既领先这个时代又契合这个时代的东西。蔡国强凭借的不仅是运气,更多的是一种“狡猾”:再复杂的问题,他都能以很天真的态度回答出来。
1957年,蔡国强出生于福建省泉州市。父亲蔡瑞钦是业余书画家,蔡国强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绘画。蔡瑞钦在新华书店分管外国书籍,小时候蔡国强经常坐在柜台后边看书。书店知道很多人偷书,但不会抓,因为那些都是爱书之人,偷书只因没钱。过几天,蔡瑞钦会悄悄到偷书人家里把书要回来。有时候他也偷偷把书带回家,让蔡国强一天之内读完。
奶奶是蔡国强的“伯乐”,她总说父亲的画只合适给她烧饭起火用,而蔡国强画得好,“以后会不得了”。奶奶出身泉州当地做枪械弹药的世家,似乎家族基因让蔡国强对火药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当时火药爆炸司空见惯,从开炮,到庆典烟花,每次爆炸似乎都在宣布大事发生。蔡国强后来说,他孩子时做过一个奇怪的梦——他在广场上看烟花表演,而且他是唯一的观众。
蔡国强小时候勤习武术,后来感觉武术有太多表演性,就慢慢失去了兴趣。他也爱拉小提琴,但练武导致关节变硬,手指软骨增生,又发现了自己音准不行,于是放弃小提琴。他写诗、写小说,在武打片《小镇春秋》里出演过一个反派,但“都不是自己能耍到舒服的”。1978年,蔡国强第一次离开家乡,乘着煤车到上海观看《法国十九世纪农村风景画》展览,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外国人的原作,这才知道原来每个画家都不一样,“你没必要画得很像”。
中学毕业后,蔡国强进入泉州剧团做舞美画布景工作。他认定人生必须可以睡懒觉、可以自由自在,也不想花时间跟人争论,暗中萌生了出国的念头。1981年,他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此后每个暑假,他都跟女友吴红虹(也是蔡国强后来的妻子)去全国各地旅游写生,“心里似乎有份紧迫感,感受到自己就要离开这块土地了”。
这一时期,西方艺术思潮涌入国内,蔡国强陷入创作危机,觉得前途黯淡,他开始变更画作媒材,尝试用吹风机吹动画布上的颜料,或者直接点燃颜料,结果都不理想。直到1984年,蔡国强想到用火药作画。起初,他把画布挂在树上,朝上边扔鞭炮或者烟火棒,这让他觉得火药很厉害,有原创性。但画布老被烧破,只能形成一些空洞。蔡国强转而将鞭炮拆开,取出火药,撒在画布上点燃,画布表层燃爆后,形成深浅不同的图案,烧出一幅“楚霸王”,或是一幅自画像,这样慢慢就有了文化韵味。
当时家里不富裕,奶奶看着画布烧破,非常心疼。一次奶奶卖海鲜回家看到画布又烧起来,顺手拿起擦脚布一盖,灭掉火苗,被压在擦脚布下的硝烟由此在画布上形成了不同的烟熏肌理。奶奶教他:火不要光会点,还要会灭,灭火才是艺术家的功夫。从此蔡国强将奶奶视为自己火药创作的第一位导师。
那时蔡国强还不知道,这将成为他未来标志性的创作符号,“最早喜欢火药主要是因为危险性和产生烧痕的新鲜感,可以打破我保守和胆小的做事方式”。
1986年12月,大学毕业一年后,蔡国强东渡日本留学,行李中带着一百多幅火药画。东京有几千家画廊,蔡国强亲自上门推销自己的作品。但是当时赴日中国留学生人才济济,人家见过的中国画家太多,对他的作品不感兴趣,也不喜欢这种毛遂自荐。蔡国强想东京不行,那就“农村包围城市”,跑到福岛县磐城市,把火药画挂在一家店里的瓷器、陶器、染布中间展览。当地老百姓看到说日语的外国文艺青年觉得很稀奇,纷纷购买,一个展览蔡国强就卖掉了上百张画作,从此生存问题就解决了。
蔡国强的展览被日本《每日新闻》作为地方新闻报道后,引起了NHK电视台的兴趣。电视台出资,让蔡国强在当地烟火测试站进行现场火药爆炸作品表演,安排在早间新闻播出,题目为“火药艺术家”。从此蔡国强逐渐放弃颜料作画,成为一个“用火药画画的人”,并开始大型室外爆破活动。1987年,蔡国强在东京基戈马画廊举办《火药的艺术》展览,正式跨入日本艺术圈。1989年12月,他的大女儿在日本出生。1989年到1991年,蔡国强就读于日本国立筑波大学综合造型研究室。
1989年起,他推出了“与外星人对话”系列,从更广阔的空间来看人类在地球上的实践活动。这是一个大型爆炸计划,作品规模巨大,动辄上万平方米,或延伸十几公里,时常要求组建百人团队,集体劳动。
1993年2月27日,中国甘肃省嘉峪关戈壁中,蔡国强实施了爆破计划《万里长城延长一万米:为外星人作的计划第十号》,志愿者从长城最西端遗址开始,把1万米长的导火线公斤火药沿着沙漠脊线安放。点燃的火药形成一条火墙,划破大漠,历时15分钟,让长城的轨道短暂延伸。
1994年,蔡国强受托为第12届广岛亚运会创作爆破作品《地球也有黑洞:为外星人作的计划之十六》。10月1日下午6点01分,穹顶附近的广岛中央公园中,114只氦气球悬挂于高空,悬挂导火索和火药,爆破从最外围的最高点开始,沿着同心圆一直螺旋向下,最后消失在地下的小小黑洞中,象征黑洞的单向引力和核武器的内爆方法,与天象中的黑洞相映衬,同俯瞰地球的“外星人”完成了一场目光交汇。
这些大尺幅的爆破作品成为蔡国强创作谱系中的关键之作,令他声名大作。蔡国强绘制的火药爆破草图——把导火线和少量火药粉末铺在纸上引燃再扑灭形成的效果画面,从此也被视为有价值的作品,受到藏家追捧。日本人给予蔡国强高度肯定,他本人和作品在日本很受欢迎,整天办展览,接受采访,成为他日后前往欧美发展的重要基础。
2011年日本福岛地震之后,蔡国强在北京拍卖了自己的画作,把钱捐给磐城市的友人们,还参与当地的“万株樱花种植计划”,帮忙种樱花,建设160米长的回廊美术馆。种树人会在树上挂个牌子写下留言,蔡国强写的是“方寸之间,天涯万里”。2016年蔡国强父亲去世,磐城市的朋友们为他父亲种下一株樱花树,牌子上写着“送给蔡先生的父亲”。
1995年,在日本生活近九年后,蔡国强又来到美国。当时他觉得20世纪是一个美国世纪,想去看看这个美帝国主义是怎么回事,跟它“玩一把”。他认为美国创造的视觉效果没有超过的,于是到美国后第一个项目,就是跑到内达华州核试验基地,引爆小型爆破装置,炸出一朵蘑菇云。这个作品,让蔡国强受到美国当代艺术圈的关注。
蔡国强精通日语,到美国后报了英语班,在英日词典上用日语标注英语单词发音。有次和妻子在饭馆吃饭,蔡国强的书包被人偷走了,他找到警察报警,因为语言不通,比划半天警察才明白,但也没去抓贼,只告诉他在附近的垃圾桶里找一找。蔡国强没找到书包,从此就不学英语了。他不仅不讲英语,也不吃西药,不用信用卡,一切外务由助手负责。他集中精力创作,看展览时候抛开文字解说,专注探究艺术作品本身。他订阅《》,只看新闻照片,从视觉上寻找作品意涵。时间久了,也能说些简单英语,有时候美国人找他,助手不在身边,他就和对方闲聊,拖延时间,直到助手到来“解围”。
1999年,蔡国强的作品《威尼斯—收租院》在意大利第48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双年展中荣获国际大奖“金狮奖”,为中国艺术界在世界各类大展中赢得了第一个最高奖项。威尼斯双年展是国际画坛最权威的艺术大展,蔡国强获奖是中国艺术家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获得这个殊荣。
《威尼斯—收租院》的创意源自于中国著名泥塑《收租院》,它展示的是“做雕塑”过程,现场搭建了81个铁架,上了近50个粗坯,所要呈现的就是几座雕塑完整的制作动态和效果,蔡国强希望能够通过展览引发人们回顾其创作过程和社会语境,对当时那个时代的中国进行重新省思。展览结束后,所有材料由双年展组委会善后处理,只留下两对画着草图的走马灯,赠予提供赞助的艺术基金会,拒绝收藏和所有商业行为。蔡国强没想到的是,2009年,大概是为了纪念《威尼斯—收租院》十周年,接连出现《毕尔巴鄂—收租院》《台北—收租院》《再现收租院》等一系列展览。
1989年开始的十多年,是蔡国强的“丰收期”,他平均每年要参加五次以上国际重要群展,平均每两个多月便要筹划出一件令国际艺坛不得不关注的作品,他的艺术实践也从火药爆破艺术扩展到大型交互式装置艺术,从室内空间走入了社会和自然。西方媒体形容这一潮流为“蔡国强旋风”“蔡的时代要开始了”。
进入新世纪,蔡国强迈入“超级巨星期”。2000年,他在纽约参与惠特尼美术馆双年展。这个双年展之前只允许美国籍艺术家参展,从蔡国强起就开始允许美国以外艺术家参展了。接着《移动彩虹》(纽约,2002年)《光轮:为中央公园作的包爆破计划》(纽约,2003年)等之后,美国媒体惊呼“这个人真的将当代艺术届给引爆了”。真正使他在美国声名鹊起的,是2004年在马萨诸塞州当代美术馆的大型个展和纽约古根海姆艺术馆的个人回顾展,后者打破了以往的参观人数纪录。
此后,他多次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古根海姆美术馆、米兰达芬奇国家科技博物馆、莫斯科普希金国家艺术博物馆、马德里国立普拉多美术馆等地举办个人展。他获奖无数,作品被众多顶级博物馆收藏,变成全球上最具声名的当代艺术家之一。2007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会上,蔡国强的《APEC景观焰火表演十四幅草图》以7424.75万港元的成交价成交,打破了由徐悲鸿保持的中国当代艺术品拍卖纪录。2018年,美国商业杂志《Fast Company》将蔡国强评选为“商业领域最有创意的百大人物”。
2008年,北京奥组委邀请蔡国强担任第29届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的焰火总设计师。8月8日晚开幕式上,一个烟花“大脚印”忽然出现在北京的夜空中,一步步沿北京中轴线,从永定门、前门、、故宫,踩出二十九个脚印,最后到达“鸟巢”,绽放成飞泻而下的繁星,好像有一个巨人走过北京夜空,在63秒内跨过15公里。当晚的开幕式在全世界内同步播出,有超过3400万人共同观赏了这一作品,“大脚印”成为了蔡国强最出名的作品之一,也圆了他从小的“广场的烟火梦”。
2010年5月4日,上海世博会期间,蔡国强在上海繁华的外滩举办了“农民达芬奇”展览。12位农民发明家的60多件发明创造,包括飞碟、潜水艇、飞机、甚至航空母舰——构成展览主体,蔡国强负责“进行艺术加工”。山东发明家谭成年因为试飞自己发明的飞机而遇难,蔡国强现场将飞机残骸做成了农民发明家的纪念碑;农民杜文达发明的可升不可降的飞碟,被用来隐喻中国高热的经济“不知道怎么来降下”;蔡国强还在一艘农民自己发明的航空母舰内部,植入两部纪录片,描述前苏联和罗马尼亚曾经对于太空的探索……后来《农民达芬奇》在巴西巡展时,吸引了100多万名观众,里约热内卢一站成为全世界所有在世艺术家观展人数最高的展览。尽管这些农民做的飞机飞不起来,潜艇潜不下去,但蔡国强赞赏这些人对梦想的追求:“没事,全世界人都很崇敬意大利发明家达芬奇,但是他的发明从来没有一个做成的。”
2014年7月,来自蔡国强家乡福建的一条老木船沿黄浦江航行,抵达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外码头,为“蔡国强·九级浪”开展造势。这条木船衰老破败、饱经风霜,满载着老虎、熊猫、骆驼、狐狸等99只仿真动物,这些动物都无精打采、奄奄一息垂挂在船舷上,仿佛被大风大浪打晕了头,显示出生命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脆弱。这条大船随即被陈列在博物馆大厅,凭空屹立在观众面前,人们不得不抬头仰望,从中深深感受到来自大自然逼真慑人的压迫感。此外,展厅内还有墨水池塘和墨水瀑布构成的大型装置《静墨》,有把古代传统山水画、外滩万国建筑和各种动物重叠在同一时空的大型火药画《没有我们的外滩》,还有99只仿真狼前赴后继撞向一堵透明玻璃墙的装置作品《撞墙》。
展览高潮在8月8日下午,上海黄浦江畔,八分钟“自然之死”主题烟花,正式揭开“九级浪”展览帷幕。整场焰火将大自然拟人化,完美诠释了“自然之死”:第一幕“挽歌”,烟花塑造的黑色乌鸦形象翅膀开合交替,在满场绿色荒草焰火齐发中结束。第二幕“追忆”,用漫天色彩斑斓的烟雾回首人生,往复的滚滚烟花激起无尽回忆。第三篇“慰藉”,成群彩菊、白菊等高空烟弹短促齐射,形成漫天黄柳,历久不息。蔡国强用自己的艺术想象,为黄浦江两岸数以万计的观众呈现了一场震撼人心的白日焰火。
截止2021年底,蔡国强自己统计已完成艺术项目多达538个,项目遍布五大洲41个国家和地区。除此以外还有101个未曾实现的项目,“失败的作品是无缘的梦中情人”,都属于他艺术生涯的一部分。
在日本时,蔡国强曾经为樱岛火山提出一个“时光倒转计划”,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做成,十几年后有人想帮他实现这个梦想,但是他没做,“不是每个都可以重来一次,有的放在原来的地方就好”。
1996年,蔡国强参加澳大利亚昆士兰现代美术馆举办的“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开幕前一天,有人处理未爆弹时引起大爆炸,连累蔡国强的项目也被取消。不过蔡国强现场感觉爆炸“极其壮美”,后来他把这难忘的一幕做成了2006年柏林《撞墙》展览的爆破计划,用美丽烟花毁灭一栋房子,作品叫《幻觉二》。
三年后,蔡国强又参加了1999年的“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这次的项目叫“蓝龙”,他将99艘小船相连,船里填入酒精,一只领航船缓缓地拖着99艘小船沿布里斯班河漂行,酒精被点燃,船队变成一片飘逸的蓝色火焰带,像长龙一样摇摆蜿蜒。这正是蔡国强想要的效果,他激动地让领航船转向更加大的幅度,结果第一艘小船侧翻沉入水中,接着一连串99艘小船全部沉没,燃烧的酒精将水面染成了蓝色火海。蔡国强难过得掉下眼泪,旁边的女儿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作品失败了,女儿却说:“但是现在看起来更漂亮了!”
不过,蔡国强一直有个项目多年来都不肯放弃,那就是“天梯”。1994年,在英国巴斯,“天梯”因大风天热气球无法上升而失败;2001年,在中国上海,“天梯”因为911事件取消;2012年,在美国洛杉矶,又因为野火风险被撤销许可证。
2015年,蔡国强回到家乡泉州,再次启动了“天梯”项目,这次这一个项目是作为孙子献给奶奶的百岁贺礼。从未当场为奶奶表演过一次,一直是蔡国强心头的遗憾,他决定就在家乡的惠屿岛,“放一次最厉害的焰火给阿嬷看”。500米高度的“天梯”重达25吨,堪称蔡国强沉重的“梦之幻想”。点火当天,奶奶病重无法来到现场,只可以通过网络观看。当500米高的金色火焰嘶吼着拔地而起,冲入云霄,蔡国强少年时仰望星空时,要与无垠宇宙对话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兴奋地对着手机视频中的奶奶大喊:“阿嬷,你有看见吗?你的孙子棒不棒?”再多的国际奖项,都不如在奶奶面前表演一次来得满足。一个月后,奶奶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2014年,蔡国强担任北京APEC会议焰火表演总设计师。11月10日晚,北京奥林匹克公园,焰火《自然颂》拉开序幕。对应当日欢迎晚宴“上善若水,同舟共济”的主题,蔡国强用焰火“画”出了形态逼真的“小白船”。包括序幕《摇篮曲》、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尾声——六个篇章的《自然颂》,展示了大自然四季花草万物的生长更迭。高空焰火、低空焰火、装置焰火、特效造型焰火、礼花弹、烛光花束持续绽放七分半钟,惊艳了所有观众。
2018年11月,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蔡国强实施了迄今为止顶级规模、最复杂的白天烟火爆破计划《空中花城》。爆破瞬间,天地混沌,人们强烈感受到了时空的意义。
2019年国庆节,蔡国强再次带着自己的烟花来到广场,担任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联欢活动的焰火总导演,他用七十根光柱将人们的目光集中到,再以立体化设计的七棵绚烂多姿的烟花树强烈冲击观众视觉,数字特效烟花“70”“人民万岁”腾空绽放,从“天女散花”再到“火树银花”,令观众叹为观止。
2020年初全世界疫情爆发,蔡国强和妻子、两个女儿搬到新泽西州乡下的牧场自我隔离,创作了一批火药画,包含瘟疫、天启、死亡等主题,通过爆炸呈现出他对中世纪的黑死病等自然浩劫及光和灵性等神秘主题的感受。2020年9月,蔡国强在法国干邑夏朗德河完成爆破《悲剧的诞生》。当年岁末,蔡国强《远行与归来》大型个展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揭开序幕。2021年夏,同名大展移师上海,成为浦东美术馆开馆展之一,蔡国强特别创作了大型艺术装置《与未知的相遇》。
2022年2月4日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上,蔡国强的焰火再次照亮“鸟巢”上空,立式“奥运五环”“蒲公英”和“迎客松”等烟花造型传递中式浪漫,讲述中国故事。闭幕式上,蔡国强用90秒焰火表演讲述“天下一家”,最后以“光环”造型为本届冬奥会圆满成功画上句号。
蔡国强曾坦言,“这个时代的特征,就是现代艺术的产业化和市场化,带动了现代艺术走向了大型装置或者引人注意的事件”。他有能力将艺术与权力、资本结合起来,说服金主掏腰包,吸引观众眼球,让邀请方看见收益,让审批方开绿灯。
早期《延伸长城一万米》中,他以每米导火索五美金价格,冠上购买者姓名,卖给了旅行团。2013年5月的澳洲个展《归去来兮》,蔡国强作品为当地带来了12万的游客和1451万美元的收入。在纽约“9·11”之后,蔡国强说动当地政府,让他在曼哈顿东河上空进行《移动彩虹》这个作品的焰火表演。为了能够更好的保证他的观念爆破计划《》顺利完成,巴黎市政府四十年来首次同意在塞纳河上燃放焰火,并封闭河面禁止通航四小时。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为给蔡国强个展腾出地方,撤掉了毕加索的作品。在昆山“8·2”特别重大爆炸事故发生后不到一周,他在表演前十几个小时成功取得《九级浪》烟火表演的批文……
蔡国强擅长在媒体面前讲述自己的故事,笑点多多又能笑中带泪,获得观众的共鸣与同情,让现场热闹非凡。在上海,他说起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家乡就用上海美术用品厂的颜料和画布。到北京,他会谈到当年故宫的朋友帮助他留学日本,写推荐信、找担保人。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做展览时,他提到幼年时父亲告诉他,古根海姆是世界上最好的美术馆,还把父亲创作的《百虎图》也挂在了古根海姆的展厅里。此时蔡瑞钦已经七十多岁,被中风折磨在床,得知消息后,已经很久不能说话的老人流下了大滴眼泪。
网络上,蔡国强几乎是出现频率最多的当代艺术家之一。他的观点、看法、故事,对他的描述、分析、解读,充满各种媒体空间。他让别人称呼自己“老蔡”,从来没有架子,还超乎常人地细心周到。在美术馆做展览时,他会给每位工作人员无论职务身份,都准备礼物,并亲自送到他们手里。舞蹈家林怀民曾邀请蔡国强合作舞蹈《风·影》,半年后再次开会,蔡国强给每位主创都准备了不同礼物,并当场叫出每个人名字。
今年65岁的蔡国强仍然有着无穷无尽新想法和创意,他筹划的作品一辈子也做不完。对于未来,他充满了谨慎与豁达,仰观宇宙,俯瞰大地,他不停思考虚拟与现实,未知与相遇,自得与童心,“对未知的恐惧,常常在艺术上也是兴奋。时间总是在流逝,身体总是在老去,如果能回归到自然、宇宙的更多本真,包括原初人类的感性里,或许,年纪越大,越返璞归真,那算是时间倒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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